到达咖啡厅的时候,刚好是六点五十五分,他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周绮蓝,从玻璃窗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。 ……
下午,风雨逐渐小下去,但天也慢慢的黑了下去。 苏亦承看她元气满满,故意揶揄,“不累了?”
苏简安突然觉得难过,心脏好像被谁揪住了一样,沉重的感觉压在心头上,她捂着心口想找出她的伤口在哪里,却遍寻不见,整个人都被那种莫名的酸涩和难过攫住。 三十几年前,电脑手机还没有普及的年代,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中,棋pai游戏最受大家欢迎,周末的时候在某位朋友家里组个牌局是最正常不过的事。
既然苏简安和那个人没可能,那么……他和她就还是有可能的吧? 苏亦承淡淡的笑了笑:“在你眼里,除了陆薄言外谁没有问题?”
所以,就让江少恺送她回去好了。 陆薄言“嗯”声:“她有没有反常的地方?”
“我这边也结束了。” “你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吧。”苏简安老调重提,“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!”
陆薄言不自觉的加快步伐走下去,来不及说什么就拉开车门按着苏简安坐进去,“不是叫你在车里等我吗?” 他并不讨厌她。
陆薄言没再说了,但苏简安分明听见了他愉悦的轻笑声。 而他突然觉得,洛小夕才够真实,他也才有那种被崇拜的满足感。
苏亦承冷哼了一声:“又不是养你不起。” 苏简安笑了笑,和陆薄言一起进门。
不出所料,秦魏恨不得能变成会吃人的野兽,推开门就扑进来,拳头再度招呼向苏亦承。 同时,沈越川总结出来一个真理:与其试图让陆薄言高兴,不如去哄苏简安开心。反正总裁的心情指数如何,完全取决于总裁夫人。
苏简安也不是软弱的人,据理争辩:“我只是喝多了一点,没有做让你丢脸的事。” 不等苏简安想出个答案来,她就看见陆薄言的睫毛动了动,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,装作还没醒来的样子。
“重点查张玫。”苏亦承还是叮嘱小陈,又问,“昨天叫你查的事情呢?” 陆薄言人在飞机上呢,怎么可能给他送花?
言下之意,她随时可以走。 “我困啊。”苏简安委委屈屈的说,“我是被你的电话吵醒的。”
苏简安懒得再跟这种人废话,说完就快速的离开了盥洗间。 洛小夕也明白父亲的难处,她坐到沙发上抱住已经老去的父亲:“爸爸,你不要担心我的将来好不好?你看,我现在有工作,我马上就能赚钱养活自己了。将来你想退休养老了,也许我会改变主意回来继承公司,但也许我给你找到了合适的女婿帮你管理呢?最坏的打算,无非是咱们把公司卖了。爸爸,我答应你,将来我一定不会过得比现在差,你不要再替我操心了好不好?我已经能分辨善恶是非,能照顾自己了。”
“庆功那天晚上,你和秦魏说了什么?”苏亦承把洛小夕推进去,“嘭”一声关上大门,“你到底和他说说了什么!” “会。”陆薄言说,“你放心睡,我不会走。”
“没留名字,也不要一分钱报料费,用的还是公共电话。这说明人家不稀罕这点钱,只是针对苏亦承和洛小夕而已。” 所有菜都端上桌的时候,苏亦承那帮人也到了,除了沈越川和穆司爵这两个苏简安比较熟悉的,剩下虽然没有过什么交谈,但苏简安在周年庆上都见过,其中一位还是陆薄言所谓的“保镖”里的队长。
半个小时后,有人敲响了浴室的门,随后传进来的是苏亦承的声音:“小夕,我身上没现金,你钱包在哪里?” 七点二十分,洛小夕床头柜上的闹钟急促的响起,她拉过被子蒙着头赖了几分钟,猛地意识到什么,掀开被子
陆薄言勾起她的下巴,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。 但最终,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洛小夕,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蠢。”苏简安都知道他为什么在公开场合避开她,她为什么就不能明白?
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夜晚,荒凉的郊外,乌云蔽月,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诡异。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毫无温度的墓碑前,任由眼泪模糊视线,模糊这个世界。 洛小夕突然一阵胆寒,干干一笑,明智的从苏亦承的腿上跳下来,拉着他出门。